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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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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65

他的聲音在夜風裏有些模糊, 黎初以為出現幻聽,怔了幾秒,貼在後背的手用力收緊時, 勾唇輕笑。

“我什麽時候要跟你分手了?”

黎初仰起頭,視線只能看見他緊繃的下頜, 額頭若有似無的觸碰他的脖頸,視線一點點往下, 定格在往下滾動的喉結上, 動了動歪心思。

不過很快打消這種念頭, 只是墊腳在脖頸上吻了下,很快放開。

謝清硯垂下眼眸, 握著她的腰肢,一動不動瞧著她,眼底滿是情緒。

黎初鮮少見到他這般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不免覺著好笑, 但迎上他的冷沈目光,似是被感染了一般,那些調侃他的字眼一個也說不出。

“黎蔓知道了?”他問。

黎初點點頭,“怎麽辦啊, 我們這次鬧大了。”

小打小鬧的圈子裏傳傳也沒人當真, 畢竟黎初的男人多如牛毛, 今天這個明天換那個, 過幾天風頭過去了大家也就忘了,偏偏謝清硯當眾澄清, 又坦白有喜歡的人, 鬧得人盡皆知。

靜了幾秒鐘,謝清硯清緩開口, “跟你沒關系,是我單方面連累了你。”

他真誠的樣子,甚至讓黎初無法將床上欺負她的那人聯系到一起。

“怎麽,你這是要跟我撇清關系啊?”黎初擡起眼睫,好整以暇瞧著他。

“沒有。”他沈聲否認。

他盼著黎初和他的關系鬧得人盡皆知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主動撇清。

肩膀被力道攬著轉身去到車邊,黎初的註意力瞬間被轉移。

冷風刺骨,黎初縮了縮脖子,往謝清硯的臂彎鉆了鉆,男人身上的清冽氣息瞬間縈繞過來。

淡淡的香水尾調,沈穩又不會喧賓奪主。

她擡手摸了摸他的手腕,那塊肌膚冰箱,衣服上沾染的厚厚的涼意,黎初忽然想起來問他,“你什麽時候來的?”

上了車,謝清硯也跟著坐上來,“打不通你電話那會兒。”

黎初回想了一下,那可是幾個小時前,在這幹等這麽久不怕凍死啊,不由得擡高聲音,“不是發消息給你了麽。”

正是因為發了消息,他才更加不安,一顆心完全被黎初牽動,忐忑害怕,坐立難安。

車內光線昏沈,謝清硯扶著她的肩膀,精準捕獲她的薄唇,吻了過來。

唇瓣幹燥冰冷,氣息清爽唇舌柔韌,無所謂試探,滿是侵略/欲/和急切勾纏,不斷吻著她後退,重重地靠在座椅上。

他的吻強勢又急切,仿佛要將所有的擔心揉碎在唇齒之間。

不知道吻了多久,黎初稍稍仰起頭,急促地交換著呼吸,視線氤氳碰上,她雙手纏住他的脖頸,又吻了回去。

貼著唇角,她叫他名字,“外面有人。”

說完,往他懷裏鉆了鉆。

謝清硯護著懷裏的人,拇指輕輕蹭了蹭她的額角,低聲輕笑,嗓音染上一層啞意,“蹲下招我時,可不是這反應。”

他矮下身,低聲些說:“三小姐害怕了?”

說話間,倏地將黎初抱了起來,調轉位置,幾乎讓她貼上車窗。

熱氣噴在窗上,模糊一團,卻又被她的唇蹭出暧昧痕跡。

視線裏,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黎初心臟仿佛被提了起來,跳的越發躁動。

受制於男人的懷抱,黎初看著不遠處走來的路人,心驚肉跳。

“他們會看見我們嗎?”她問。

謝清硯的嗓音含糊,“也許。”

他的氣息低沈危險,“害怕嗎?”

黎初視線一瞬不瞬盯著窗外,身體在他靠過來握住腰肢時顫了顫,呼吸皺著,狠狠咬住紅唇。

沒得到答案,謝清硯又問了一遍,如同囈語鉆進耳朵裏。黎初渾身發著抖,小腿突然抽筋,眼角沁出淚水,緊緊攀著她的手臂,閉著眼像是要哭出來。

謝清硯忽然將人撈回懷裏,低聲在她耳邊命令,“睜眼。”

黎初顫顫巍撐起眼睫,轉開視線不敢看外面,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一陣陣滅頂的快意如浪潮來襲,一浪一浪,起起伏伏。

虎口緊緊抵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窗外,惡作劇似的說:“騙你的。”

“看不見。”

他的車都貼了特殊材質的車膜,車內光線充足,外面一絲光都看不見的。

緊繃的肩線陡然放松,黎初張開薄唇微微喘息,眉心滲出一層薄汗,發絲勾勾纏纏,淩亂又性感。

忽地,肩膀被咬了一口,不輕不重的,黎初烏黑眼眸染上一層水霧,狠狠瞪著他。

謝清硯慢條斯理提起衣服,替她整理好,長指撥著她的頭發,動作溫柔又輕緩。

他竟然把這麽輕浮的動作做出幾分紳士的樣子,真是個斯文敗類。

黎初看的眼熱,揪住他的衣領,拉著人靠近她。

鼻尖貼著鼻尖,距離近在咫尺。

黎初用氣聲說:“謝清硯,你知道現在你像什麽嗎?”

猝不及防的靠近,謝清硯沒反應過來,喉間溢出一聲“嗯?”

黎初望向他的眼,瀲灩水眸亮晶晶的,閃過一絲狡黠。

得意的語氣說:“像我的男人。”

驀地,謝清硯湊近咬了下她的下唇,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是退開。

緊接著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我去開車。”

黎初一直到家都沒反應過來,方才她被謝清硯狠狠撩了。

洗完澡,周遭氤氳著潮氣。

皮膚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黎初擦著半幹的頭發,慢條斯理往外走,經過那扇緊縮的門忽然停下腳步。

也不知道這裏面存著什麽,他要這麽寶貝的鎖著,就連她這個女朋友都不能看麽。

黎初在門口站了會兒,轉身去了酒櫃,取了自己最喜歡的酒,倒了兩杯。

書房門被敲了下,謝清硯擡起視線看向門口,黎初端著兩杯酒走向他。

謝清硯放松神態,緩緩靠回座椅上,視線隨著她的腳步緩慢收回,酒放在桌面上。

黎初支在桌子邊緣,姿態慵懶,睡裙松垮地掛在肩頭,露出半片狹長瘦削的鎖骨,薄荷綠的睡裙映襯下肌膚冷白。

鎖骨那兒還有點濕,發梢也濕著,沐浴液的香氣被體溫發酵,彌漫著清淡好好聞的氣息。

“今晚興致這麽好?”

黎初喝酒的時候樣子總是很乖的。

黎初想了想說,“要下雪了,提前慶祝一下。”

聞言,謝清硯笑了笑。

黎初捏著杯子,彎身要他的碰了一下,送到唇邊輕抿了一口,視線上揚,卷翹的睫毛下一雙眼烏黑發亮。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似笑非笑著。

謝清硯唇角勾起淺淺弧度,目光轉到杯子上,端了起來,陪她喝了一口。

黎初似乎真的很高興,喝了幾口酒後,繞到謝清硯身後,矮身從背後環住他的肩膀。

臉頰在他頸側蹭了蹭,擡起視線看向電腦。

屏幕上顯示著各種走勢圖,光是看看就有些頭疼,幸虧她不用面對這些枯燥的東西,不然真不是怎麽瘋的。

“謝清硯——”

男人低低應她,“嗯?”

“謝清硯。”

她的嗓音嬌軟,又透著點勁兒。

謝清硯捏捏她的雙手,低聲問:“醉了?”

背後的人搖頭,頭發蹭著他耳朵發癢,喉結不住往下滾,側過臉要看她,被她學著他的動作,將臉轉回去看向屏幕。

“你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著我啊?”黎初問。

謝清硯感覺莫名,“什麽秘密?”

黎初說:“我哪知道。”

話音剛落,就被謝清硯牽著手拉到腿上坐下,眸光相對,黎初瀲灩的水眸有些閃躲。

她想起身,被他握住腰肢按住,身體往後仰抵著桌子邊緣,拉開些距離。

“什麽秘密?”謝清硯追問。

他的眼神咄咄逼人,仿佛要看透心底一般,黎初視線移向別處,下秒就被他捏著下巴轉回來。

眼裏酒氣很濃,衣衫松開些,滑到肩頭松垮掛著,渾圓白皙的肩頭晃人眼。

“寶貝,告訴我。”他低聲誘哄著。

黎初手指肆無忌憚地去撥弄他的黑發,慢條斯理眨了眨眼,狀似看控訴,“你一直鎖著那間房。還說不是秘密。”

黎初本就是個藏不住事的,若是跟自己無關,她一點眼神也不會給,可若是她想知道的,就得立刻馬上弄個明白。

胡思亂想讓自己不舒服才不是她的做派呢。

沒想到黎初說的是那間房的事情,謝清硯半瞇起眼,眼底興味很濃,故意調侃她,“這就是秘密啊?”

黎初反問:“這難道不是嗎?你都上了鎖還不讓人看。”

謝清硯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能讓三小姐惦記著,肯定藏了了不得的秘密。”

“你少跟我轉移話題。”黎初捏著他的耳朵說。

謝清硯攬著她的肩,笑著去吻她,“那是個雜物間。”

“哪有人給雜物間上密碼啊?”黎初說完,忽然靈光一閃,驚訝說:“你該不會在家金屋藏嬌了吧?”

謝清硯失笑,“藏你一個就夠了。”

說著,他抱著黎初起身,大步朝房間走去。黎初兩條腿在空中不安分的晃著,嘴裏仍舊不依不饒。

她的美人計對謝清硯沒用了。

摔進蓬松的被子裏時,黎初飛快地眨了眨眼,緊接著謝清硯躺上來,將她環在懷裏什麽也不做。

安安靜靜的,黎初反而有點不適應。

在懷裏拱來拱去,支起身子,黎初醉意熏然,仍舊控訴,“謝清硯,你騙我。”

作勢要推開他。

謝清硯將她拉回來躺下,湊近親了親她的眼,哄著,“你醉了,先睡覺。”

暖烘烘的懷抱裏挺好睡,黎初緩緩閉上眼,耳邊貼著他的低喃,“晚安,寶貝。”

翌日。

一件大新聞悄然在京城傳開,甚至有媒體報道,老謝總再次生病入院。媒體裏三層外三層守著將醫院圍得水洩不通。

黎初迷迷糊糊看見新聞時,陡然清醒,身邊的人早起床了,她陡然擁著被子坐起來。

點開新聞鋪天蓋地討論老謝總病情,甚至有小道消息流出,老謝總病危。

該不會是因為謝清硯公開澄清氣的吧。

黎初光著腳跑到客廳,看見謝清硯從廚房拿出早餐,“阿硯,你爸爸他入院了?”

謝清硯神情鎮定,事不關己似的淡然,“老毛病犯了,例行檢查。”

黎初不太信,“可是報道說的很嚴重,你去看看嘛?”

謝清硯放下盤子,拉著黎初入座,從手機裏調出醫生發來的消息,老爺子真的只是例行檢查,身體無大礙。

“其他人盼著老爺子有事,不難難表忠心。”他說。

既然那些人想演,就讓他們去演。

黎初慢吞吞撕著面包,心說謝清硯家裏關系十分覆雜,管事他們這一脈之外的,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只要一想到他們當初欺負謝清硯,讓他身處險境,她對那些人生出了厭惡。

黎初沒再勸他去看望老謝總。

吃到一半,黎初忽然停下,“昨晚,你騙了我。”

他還沒告訴他那扇門裏面是什麽。

謝清硯失笑,看了她一眼說:“密碼你自己猜。猜對了你就能進去。”

說著,他起身去往廚房。

黎初咬著面包,恨恨地想,要是她能想出密碼,還用問他麽。

吐槽歸吐槽,她還真認真想著密碼。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她暫時放棄了跟密碼較勁。

鏡子前,黎初塗好口紅,被謝清硯一把環住,腰癢的躲了一下,聽見他問:“要出去?”

黎初轉過身面對著他,擡起眼睫,“去辦點正事。”

謝清硯沒問追,笑了笑,商量的語氣說:“我去接你。”

“好啊。”黎初手指勾著他的衣領,拽了下,故意的在他唇角留下痕跡。

謝清硯將人撈回來不讓走,黎初推拒著,嬌聲抱怨,“我要遲到了。”

口紅消失在唇齒間,氣息不穩的停下,謝清硯視線下沈。

兩處眸光勾纏。

黎初擡起瀲灩水眸,瞪著謝清硯:“別親了,還讓不讓人出門。”

謝清硯又不甘心的咬了一口,這才緩緩松開她,指腹揉了揉她的唇瓣,唇色比之前還要艷麗。

“我真的要出門了。”黎初抱怨。

黎初約了人在洛行年的酒吧見面。

傍晚這會兒還沒營業,燈光晦暗,晚上有live演出,臺上有個年輕不知名樂隊正在彩排。

歡快的鼓點和不正經的唱腔,像炎夏落日後的慵懶黃昏,拖著長長艷麗的尾巴,賴在天邊不肯離開。

黎初支著頭,瞧著臺上的樂隊唱唱跳跳,心思卻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唱累了,他們就鬧騰起來,主唱是個高挑的男生,脫掉外套跟貝斯手打鬧起來,頓時笑作一團。

洛行年在遠處看了會兒,偏頭看了一眼這位常客,他記得是黎漾的妹妹,也是謝清硯捧在心尖的人。

只是這還沒營業就來了,也能坐住,還挺有意思的。

洛行年緩慢走了過去,只是在她旁邊站定,站在燈光交界的位置,光影切割勾勒他高挑挺拔的輪廓。

白衣黑褲在他身上竟不會顯得簡單,袖口往上挽了兩圈,露出結實手臂曲線,荷爾蒙爆棚。

難怪黎漾曾對這樣的男人有過興趣。

放在酒吧這種地方,太招人了。

黎初視線轉過來,淡淡掃了一眼洛行年,漫不經心開口:“洛老板這麽早就來店裏。”

洛行年目視著舞臺,輕笑,“黎小姐也是啊。”

見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盒子,垂眸撥弄著,黎初還以為是煙,盯著瞧著,又不像煙,很快從裏面倒出兩片顆粒餵嘴裏。

黎初緩慢眨眼,拿下巴點了下,問他:“是什麽?”

洛行年將盒子遞給她,眼神在問她要麽,“薄荷糖。”

黎初很輕挑眉,有些舊事突然靈光一現想通了,原來是他愛吃薄荷糖啊,“高濃度的?”

很久之前黎漾有段時間迷薄荷糖,買了各種口味的薄荷糖回家,說什麽要高濃度的。

原來是受了洛行年影響。

洛行年淡聲回:“是。”

他有分寸的沒有好奇她是怎麽知道的,像是稀松平常的應答。

“我試試。”黎初伸手接過,取了一顆放嘴裏。

起初的冰涼感不強烈,隨著味道逐漸散開,強烈的感覺直沖腦門,黎初受不了這麽刺激的味道,直接吐掉了。

洛行年見狀笑了出來,他這糖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那股強烈的清涼感在嗓子裏經久不散,黎初看見洛行年笑得幸災樂禍,有種被捉弄的感覺。

“你們在聊什麽呢!”

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幾乎飛奔著走過來,身上裹挾著濃濃寒意。

徐容時眼睛在兩人身上打轉,唯恐對洛行年遞來的糖避之不及,“我可不吃你這鬼東西。”

說完,轉向黎初說:“堵死了,等很久了吧?”

黎初笑著搖頭,舞臺那邊有鬧出新的動靜,一首陽光快節奏的歌曲,歌詞很甜,配上他們青春洋溢的樣子,竟然有些養耳。

洛行年跟徐容時寒暄了幾句,將空間留個兩人離開。

徐容時摘掉圍巾,坐到後長舒一口氣,順著黎初視線看了一眼舞臺,調侃道:“謝清硯舍得放你出來?”

他還記得前一晚,謝清硯同他炫耀的樣子,氣得他牙癢癢。

不就是女朋友麽,像是誰找不到似的,等他有了,他一定要貼著謝清硯好生炫耀一番。

黎初勾唇笑了笑,“謝總忙著呢,總不能事事都跟著我。”

徐容時一哽,果然還是他想錯了,以為談戀愛這事兒就謝清硯同他炫耀,沒想到黎初渾身也充滿了戀愛的酸臭味,無形炫耀呢。

他這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暴擊,若不是黎初盛情邀請,他恨不得起身就走。

不想再聽他們秀恩愛了,徐容時話鋒一轉,“你這麽請我出來,該不會也是為了謝清硯的事情吧?”

他心一橫,索性賣個人情好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我們可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

說著,為了讓黎初信服拍了拍胸脯保證。

黎初好笑,“我請你來不是為謝清硯的事。”

徐容時一時呆住,笑容凝固在唇角,“不是他的事,那還能有什麽?”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但黎初向來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翠禾公館。”

黎初只是提了個名字,徐容時頓時明白過來,臉色也陰轉晴朗,拍了拍腿說:“嗐!那晚阿硯是幫你找的啊?”

原來他又想錯了一樁事情,“我還以為他是真著急他大哥。”

黎初好奇,“他怎麽同你說的?”

徐容時回憶那晚,很久過去了記憶也有點模糊,隱約記得,“他跟我們說聯系不上大哥,讓幫忙找找。”

提前這件事情,徐容時忍不住嘖嘖兩聲,“阿硯很少開口求人的。那晚上他是真著急,主動求我們幫忙,我還真以為他大哥出什麽事。”

黎初心裏閃過一抹異樣情緒,那晚他們吵完架,謝清硯卻沒生氣打聽到謝清墨的下落發給她。

她因為謝清墨遷怒他,不理他。

“阿硯這人性子寡淡什麽都不在乎,哪怕是兄弟幾個,也很少跟我們透露心裏的想法。”徐容時收斂一副嬉皮笑臉,少有的嚴肅認真,“但看的出,他對你是真心的。”

這點毋庸置疑,黎初從不懷疑謝清硯的真心,笑了笑,開玩笑說:“看來,是幫謝清硯說好話來了。”

徐容時端起酒杯,“我可不幫他說好話。現在你們談戀愛了,我叫來喝酒都叫不出來了。”

他輕哼一聲,往嘴裏餵了一口酒。

黎初將話題轉回去,“那晚謝謝你幫忙,還要謝謝你保守了這個秘密。”

謝清硯說徐容時是個信得過的人,做事穩妥靠譜。

那晚過後沒多久,徐容時將監控視頻給了謝清硯,有轉手到了黎初手裏,自從那份監控不會再有人看過。

謝清墨和黎蔓出現在翠禾公館的事情也會煙消雲散。

徐容時被黎初感謝的有點不好意思,又悶了一口,“都是應該的,以後你跟阿硯就是一家人。幫你是應該的。”

徐容時擡眸小心打量著黎初,其實內心很想八卦一下謝清墨和黎蔓,但他不敢。

話題轉了又轉,徐容時忽然提到老謝總生病,話沒多說只是嘆了幾次氣。

黎初想起些什麽,“他現在跟家裏關系怎麽樣?”

徐容時搖頭,“表面平和,不怎麽好。”

黎初哦了一聲,既然他們對謝清硯不好,她也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舞臺上樂隊又換了新的歌,一首節奏明快的歌,又唱又跳看起來很賣力,主唱不知道什麽時候,摘掉了兜帽,露出優越長相。

是女孩們狂熱喜歡的那種,黎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徐容時點著手機看,忽然罵了句臟話,意識到黎初在道歉後說:“謝家這群人真臟啊。”

“嗯?”黎初看向他遞來的手機。

幾分鐘媒體報道的,謝家另外一脈的幾個人做樣子,據說哭暈在老謝總病床邊。

不是沒病嗎,他們演這麽一場難道不覺著晦氣?

“真是為了爭家產不擇手段啊。”徐容時忍不住唾罵。

黎初心裏唾罵,但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你家有幾個兒子,你會爭麽?”

徐容時想也沒想,“當然爭。“

兩人相視一笑,人都是貪婪的,誰也不願意放著偌大的家產拱手讓人,當然為了家產,演一場戲又何妨。

徐容時狠狠地罵了一番,黎初卻覺著有意思。

她也想看看謝家人還能做到什麽地步。

謝清硯打來電話,黎初早已從酒吧出來,外面燈火輝煌,黎初裹著外套,獨自行走在街頭。

紅綠燈路口人影綽綽,黎初跟著人群快步融了進去。

城市熱鬧而擁擠,喝了酒,竟不覺著冷。

謝清硯找到黎初時,她正趴在跨江大橋旁看江畔風景,五彩斑斕的燈光在兩岸閃爍,高低錯落的樓在燈光的映照下,明亮耀眼。

江面上游輪嗚鳴,來往船只破開江水熱鬧航行,一派熱鬧。

冷風吹亂頭發,黎初下巴縮進圍巾裏,支著頭一動不動看著。她很少出來欣賞這樣的夜景,沒想到這個角度比在樓頂看,更美。

酒意上頭,眼前的美景變得有些模糊,就連謝清硯出現在面前,她恍惚了一下。

“謝清硯——”黎初命令他,“你背我,我腿好酸!”

喝醉了都嬌嬌氣氣的。

謝清硯在她面前蹲下,讓黎初爬上肩頭趴著,黎初揮舞著手給他介紹這裏的風景。

兩人沿著大橋往前走了一段,惹來不少人側目,黎初不覺著有什麽。

過了會兒,心血來潮又要下來自己走,謝清硯扶著她,卻被推開。

餘光瞥見了,不遠處一輛車鬼鬼祟祟的跟著他們。

謝清硯不以為意,全然不放心上。

黎初往前跑了兩步,晃晃悠悠的,覺著高跟鞋累了,直接踢掉,圍巾太礙事了,拽松直接扔掉。

謝清硯優哉游哉的跟在後面,拾起高跟鞋,走了幾步又拾起圍巾,滿臉寵溺。

生怕她凍著,將圍巾裹回去,又被她拽著扔掉,他毫無怨言,再次撿起來掛在手臂上。

丟了圍巾,黎初徹底玩嗨了,絲毫不覺著寒冬臘月有多冷,脫掉外套又開始扯裙子。

嚇得謝清硯往前兩步,一把將她攬進大衣裏,低聲哄著,“祖宗,再脫該上新聞了。”

黎初笑著說:“我身材這麽好,我沒怕的。”

說著,她又要動手扒衣服,被謝清硯按住。

她願意,謝清硯可不願意。

天空忽然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密密麻麻的,落在肩頭和衣服上,很快就變成透明的水漬。

“下雪了。”黎初滿臉欣喜,伸手去接。

謝清硯攬著人快步往回走。

黎初腳步發軟,走不動了,就抱著他撒嬌,怎麽哄都不想走了。

雙手纏著他的手臂,栽進他懷裏,嗓音悶悶的,

“謝清硯——”

“嗯?”他低聲應著。

“你會喜歡我很久嗎?”她忽然心血來潮問他。

謝清硯緩緩出聲,“會。”

會喜歡很久很久,久到他們的生命消弭。

黎初擡頭,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她笑著說:“下雪了。”

她興奮轉頭看謝清硯,眼眸水潤勾人,“這次不用許願。”

謝清硯看著她問為什麽。

黎初說:“因為我聽見了,你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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